每一位PNH（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）患者，在确诊那一刻起，就像加入了一场持久战。好在现代医学发展迅速，像依库珠单抗这样的“补体靶向药”出现后，很多患者的溶血、血栓等症状都得到了很好的控制。
但这把“护身符”，有时候也会悄悄留下一个破绽……
今天，我们讲述一位年轻女性PNH患者的真实故事，她在完成了全部疫苗接种后，仍因B群脑膜炎奈瑟菌感染发展为重度感染性休克，并差点因多器官衰竭失去生命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图源：摄图网
一
她是一位“规范治疗”的PNH患者[1]
这位26岁的女性，在13岁就被确诊为PNH，并从2011年起开始使用eculizumab治疗。她没有使用其他免疫抑制药，病情稳定。
按规定，她也完成了两种关键疫苗接种：
- MenACWY（四价脑膜炎球菌）：用于预防A、C、W、Y群脑膜炎奈瑟菌
- 4CMenB（B群疫苗）：预防最常见的脑膜炎致病菌B群
这听起来是不是就是“最完美的典范”？
【然而，故事的转折就发生在2017年春天】[1]
一个普通的夜晚，她突然出现了这些症状：
- 持续发烧（体温升至40°C）
- 乏力、剧烈头痛、腹痛
- 皮肤出现出血点（紫癜）
- 严重低血压、意识模糊
很快，她发展为感染性休克、多器官衰竭、ARDS（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）和肾功能衰竭，被紧急转入ICU抢救。
在那几天里，她：
- 被插管上呼吸机
- 接受连续血液透析
- 多次使用抗生素、免疫球蛋白、细胞因子吸附治疗
- 手指出现坏死、左臂一度瘫痪
- 精神上也出现创伤后应激反应
直到血培养结果回报，她的感染源终于找到了：脑膜炎奈瑟菌B群。
但问题是，她已经打过这个疫苗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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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
打了疫苗，为什么还是中招？[1，2]
这正是本案例的核心：不是所有B群菌株都被疫苗“盯上了”。
- 目前使用的4CMenB疫苗，虽然包含4种抗原组分，但在德国约只有82%的B群菌株表达这些抗原，也就是说，大约有五分之一的毒株“伪装成功”，逃过了疫苗的“天眼”。
- 更糟糕的是，eculizumab不仅关闭了杀菌终端补体系统（C5b-9），连“辅助杀菌”的C5a（负责招兵买马、刺激免疫反应）也被一锅端了。
换句话说：这类药物让疫苗诱导的保护效果变得大打折扣。
再完美的疫苗，也得靠身体免疫系统去“执行任务”，但补体一旦被药物按住了，“命令”就无法传达，“兵”也没法出动。
不过，既然打了疫苗也会得病，那接种疫苗还有什么意义吗？[2]
当然不能这样想咯，你想啊，如果不打疫苗，别的亚群的链球菌不就也容易感染了吗，那么发生感染的几率更大了；
其次，随着疫苗的使用，B群脑膜炎链球菌在我国的流行也逐渐增多；
所以，我们更应该注重疫苗的使用，避免严重感染的发生，同时身体有不舒服也应该及时就医哟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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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
这起病例给我们敲响了哪些警钟？[1]
✅ 打疫苗 ≠ 完全免疫屏障
✅ 免疫力会随着时间衰退，6个月后抗体滴度可能下降
✅ 补体抑制剂会让疫苗诱导的免疫效果变差，尤其在C5抑制的背景下
所以，医生们越来越倾向于：
- 定期监测抗体水平，尤其在接种半年后
- 必要时补打疫苗，保持抗体在有效范围
- 同时使用抗生素预防，甚至考虑长期口服预防药物（如青霉素或环丙沙星）
所有疫苗至少应在用药前2周接种完成，以免还没产生保护就进入“无防区”
四
如何科学安排PNH患者的疫苗接种？
小贴士：
接种疫苗后2周内继续使用抗生素预防；
发热、乏力、头痛、出疹等症状出现后应高度警惕感染，尽早就医；
若发生“疫苗失败”的疑似感染，建议保留血样送检确认病原菌类型。
✨总结：补体药物让PNH患者获得了生命的尊严，但也拉低了“免疫天花板”
疫苗不是万能盾，但不打万万不能。
PNH患者想要安稳过好日子，就要靠三重防线：
打疫苗，建立第一道保护网；
补抗生素，封住可能的漏洞；
提前预警，发现感染立刻处理！
希望这位患者的经历，能让更多PNH战友和医生、家属警觉：让我们一起把安全防线织得更紧密，帮助更多患者走得更长远、更安心！
如需疫苗安排和免疫检测指导，记得随时联系你的血液科医生～
参考文献：
[1] Reher D, Fuhrmann V, Kluge S, Nierhaus A. A rare case of septic shock due to Neisseria meningitidis serogroup B infection despite prior vaccination in a young adult with paroxysmal nocturnal haemoglobinuria receiving eculizumab. Vaccine. 2018;36(19):2507-2509. doi:10.1016/j.vaccine.2018.03.087
[2] Parikh SR, Campbell H, Bettinger JA, et al. The everchanging epidemiology of meningococcal disease worldwide and the potential for prevention through vaccination. J Infect. 2020;81(4):483-498. doi:10.1016/j.jinf.2020.05.079
